2001年8月25日 星期六

因為太在乎

我一直在學習 如何假裝漠不在乎。那晚,以為被你遺棄的那晚,我自信的想表現出練習已久不在乎的表情,才發現遇見離別時,我始終只能是悲傷,悲傷的同時還不時的懊悔忘了告訴你,我想像中都有你。

火紅的楓林、黃昏的海邊、夜裡的星空、花季的賞約。

一直到遇見你才發現,一顆心是可以裝下兩個人的,於是,我努力的從心裡移除那段死去的愛情。你說,那只是一段過去,每個人都會有的過去,即使是這樣,我還是努力的除去那一切。

我想,過去可以放在記憶裡,卻不可放在心裡,心是何其脆弱啊怎能承載如此大的重量。
和你之間這樣的距離,在你眼裡美不美?對我而言是曖昧的,沒讓你看見我眼底的淚,你不會知道我的傷悲;沒擁抱過我,你不會了解我需要的溫度,沒吻過唇,又怎會明瞭我難以啟齒的情話,沒撫過我的長髮 又怎會懂得我溫柔,沒牽我手,又怎會知道我需要的力量。所以,我說它是曖昧的,你可否認同。

「傻瓜」是我在感情世界裡的名和姓,在愛情的國度裡我是個傻瓜,在喜歡的人面前,智商會降低一半。我清楚,越在乎的人受傷越重,越在乎的人往往要揹負最多。但是如果這樣能讓你感受我的溫柔和傷悲,如果這樣能讓你知道我需要的一切,那麼我願意,我願意當你眼底的傻瓜、我願意揹負更多。就因為,因為我太在乎

(2001.8.25)

2001年8月17日 星期五

我只是個女人

我承認 那晚漂浮已久的我 如同抓到枯木一般,心像似找到了依附
我毫不思索的將重量投注在你身上,你‧動搖了,似乎抗拒的想拋開這加諸在你身上的一切。

你說,不知道我究竟想要什麼,於是你企圖退還那晚拾獲的那只寂寞

我又怎能收下那我揮之不去的惡夢呢?當知道你抵制這一切,我想回頭,卻發現太遲。不知我陷溺已深,你說。而我又怎會知道這感覺蔓延如此的快,就如同我今晚的淚一般快速,侵蝕著我受傷過後幾近痊癒的臉龐。那傷痕累累的肌膚 連我都不敢正視,哭過的眼睛 睜也睜不開

你說不是一無所有、不是虛空,這一切只是以另一種形態存在著,我笑了笑 假裝認同這答案,面對你說的存在,我該滿足,但卻怎也管不住貪戀的心。

我試著扶正那傾斜著、移了位的心,怎麼也回不去了,回不去岸邊的我、失去知覺的軀體、迷了路的靈魂。那落入汪洋的淚你看不見,但怎麼可以假裝看不見我哭紅的眼。

天亮,淚也止,傷口還是不停的被撕裂著,更脆弱了,這心。也許你不明白,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但我不能失去你的溫柔。你知道?我喜歡焚過的溫柔,即使是那樣熾烈過的,仍是清晰可見。或許你不懂 你是不懂,不懂我是一個女人,我要的,所有女人都需要,哎!也無妨。這些是女人都該承受的 而我也甘於承受。

那個年輕時有過許多愛情的男人說,他的愛更純粹了,我不懂所謂的純粹,但我發現他懂的我要的是什麼,曾經在愛情裡遇見許多女人無理取鬧的那個男人,他懂。而我相信有一天你也會懂,我只是一個女人。

我該這麼輕易掉頭就走嗎?你知道我不會的,我不想、更不敢。所以我僵立在此,動也不動地,往前一步是你不肯救援的危險地帶,後退一步就會跌落萬丈深淵,你看不見我 我也將看不見你。所以,求你別要我作選擇。

你知道?往前一步是你不肯救援的危險地帶,後退一步就會跌落萬丈深淵。我將粉身碎骨

請你憐憫我,這傷痕累累的肌膚,連自己都不敢正視,我又怎能負傷到你面前,我說過不要任何人為我舔舐傷口,有天我發現自己可以正視那張臉時,我將會直奔到你面前,微笑的求你給我一個吻,這吻將不會有鹹鹹的淚味 這吻也不會讓你滿唇鮮血。你得相信,有一天我會勇敢直奔到你面前 求你給我一個吻,有一天我會。

2001.8.7

2001年8月7日 星期二

看星星的眼睛

小時候有個大姐姐對我說:『喜歡看星星的眼睛,總是可以比別人看得到更多的東西,喜歡看星星的眼睛,總是可以看的到別人的心。』
後來,我便有了看星星的習慣,對著天空的星星說話、發呆、思考。

『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星空中,試圖尋找你,我想,妳一定對星星說了很多話,想了解妳想觸碰妳內心中最柔軟的那一部份,但妳始終閃躲著我。常常在一個人的夜裡,看著窗外的星星,想像著妳也在看著,常在想,是不是思念一個人時,看著天上的星星,如果對方也在看,那麼就能感覺對方?我想,這是我最後一次告訴妳:我喜歡妳,或許再也沒機會了,我們會不會再見面,我不敢確定,

但是,想告訴你的一切,我會將它寄放在星空裡,因為我知道,妳不曾看過我眼睛如看星星一樣專注,也知道,只有在看星星時,我才能感覺到妳,也才能看到妳心中那些未曾表露的那一部份。』說完這段話,他轉身離去,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豆大的眼淚落下。

我和愛情擦身而過的那個下午,跌坐在街邊鮮少有人經過的某一角落如果離去是愛情最美麗的終點, 那麼眼淚是不是送你遠去的最佳禮物?曾經有個男孩對我說:思念一個人時,記得看天上最亮的那顆星星,如果對方也在看,那麼,就能感覺彼此。
十五歲的青春歲月,和愛情擦身而過,青澀的滋味像是咀嚼著加了淚的青蘋果般,哭過的天空,懸掛起一顆名為思念的星,與愛情擦身而過的人們失了心

那種愛,才是最純粹的吧!九年不見,你好嗎?我還是喜歡看星星,只是有好長一段日子,我眼底的星星竟是那般落寞。
這些日子,我不再為你掉淚了,這些日子,我愛過、受傷過,常在想,當我對著滿天星星掉淚時,你在哪裡?
2001.8.7

擷自:
楓的2002年1月短篇小說「如果當初」/看星星的眼睛/之段落,常見於網友轉寄的E-mail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