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5月15日 星期三

只是夢想的實現

今天,有一個同學問我要不要去巴里島。我跟她說,我沒錢,她說:「妳是作家耶,還沒錢!」想起前陣子她拿著一個一萬二千元的皮包,引來班上喧然大波的情景,及上課時對老師講了一段令人下不了台的話那幕,我只是笑了笑,我想,不需要有太多的言語,因為我和她絕對是不同世界的人。


我一直很不喜歡有人拿我寫作的身份來提醒我一些事,上回楓爸爸朋友來家裡,楓媽媽到樓上要我主動去找朋友的女兒聊天。

楓媽媽說:「因為妳會寫書啊,所以你也要主動跟人打招呼,不然別人會覺得妳很驕傲喔!」

我當時告訴楓媽媽,我跟她同年,我只覺得她是我同輩的朋友

我跟楓媽媽頂嘴:「作家就不是人喔」當時只是覺得心理很不平衡,這幾個月來我一直是這樣的。
我急忙擺脫出書後帶給我生活上的改變及別人對我的看法,過去聽過許多需與社會大眾接觸的工作者,他們失去自由及生活自主權的種種,我其實是會害怕的,

我不喜歡認識太多居家附近的朋友因為喜歡踩著拖鞋穿著短褲到街上逛,我喜歡一個人逛街,是因為我不想在最輕鬆、想買自己喜歡的東西時,還有人左右我的意見,我希望大家在乎我,卻不喜歡人們總是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因此,我很害怕失去自由。

當初看到朱少麟寫的一篇文章,很感動,她一直是個很低調的人,即使許多人好奇她的現實生活、無法了解她的現實生活,但是,她的文字依舊是受歡迎的,依舊可以觸動許多人的心弦。我想,這才是純粹、也才夠純粹。

今天收到三個讀者的來信,其中有個小我兩歲的女孩

她說:「妳大我兩歲就可以出書鑽錢錢了耶,可不可以告訴我有關出書的過程?」我說,對一個喜歡寫文章的人來說,只是一個夢想的實現,寫書,並沒有改善我的生活環境,對我的經濟也沒有幫助,真的只是一個夢想的實現,我也希望這個美夢能一直持續下去,在不同的階段,我能也不同的文字呈現給讀者。
也很高興我一直都很幸運的,無意營造,卻都能如我所願,有朋友問起,那麼下期再跟大家談談出版「如果當初」這本書時的起因和過程囉。

2002年5月2日 星期四

天堂

我一直以為,沒有愛情的地方,沒有天堂
上回去漁人碼頭,深夜二點多下著毛毛的細雨,雨並沒能打濕頭髮,只是覺得冰涼,風很大,吹亂了我的頭髮,才發現原來我又恢復了長髮,一直到那晚我才發現,我又留了長髮。
夜裡的海很溫柔,拍打著的浪聲很輕柔,我在朋友的耳邊唱歌,她三十歲,沒有談過戀愛。曾經是台視的編劇,我很想問她:「沒有愛情,哪來的寫作靈感?」但我不曾過問她關於愛情。

那晚,我和她依偎著,我在她耳邊唱歌:『嘿親愛的,不是我..不想留在妳身旁,我以為天堂,總是在遠方。嘿親愛的,坦白說..我的過去,有幾分很像妳,一樣在尋覓,只是日日夜夜,歲月過去,走盡千萬里。我也曾嚮往,也曾徬徨,夢想的路上,日日夜夜輕輕嘆息,只想告訴你,沒有愛情的地方,沒有天堂。』

我一直以為,沒有愛情的地方,沒有天堂

身旁的一位男性朋友對另一個朋友訴說著他的愛情故事,那是一段長達十五年的愛戀,十八歲那年他遇見女孩,他說:『我就知道是她了』
男人曾經對我說過一個天使與主人的故事,他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主人、也會有個守護著自己的天使,毫無保留的對自己的小主人付出當一個小天使,也會有一個小天使毫無埋怨的對自己付出,自己會是小天使的主人,如果小天使和小主人是同一個人,那麼是最幸福的了。』男人說自己是女孩的天使,女孩是他的小主人,他保護她、照顧他,只是,女孩終究還是遠嫁他方。

幾年後,他找了個和女孩神似的女人戀愛、結婚,他以為可以維持得好好的,即使他知道自己心裡終究還是藏著一個無法忘懷的人,只是,離婚前夕,他接到一通不預期的電話,是十年前遠嫁他方的女孩。他相信是緣份。後來的這幾年來他還是和以往一樣,扮演一個稱職的天使,只是,糾纏了幾年的愛戀,終究還是沒有結局。這幾年來,男人總是在訴說著這段愛戀的同時,點一根煙。

那天,我陪他抽煙,我拈著煙對他說:「一根煙的寂寞。」其實是希望,寂寞能和抽煙一樣,短短的就好

一直沒有告訴他我的想法:如果不是他無謂的堅持,他不會這麼寂寞。

記得有次我跟你分享自焚媽媽寫的:「怡望湖」嗎?

我是看那篇文章後才明白,原來愛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拒絕一個人的愛,卻可以有很多的理由。

那與你無關,我只相信緣份。

我不曾為了一個人等待,因為我相信,真正的那個幸福在遠方等著我,即使傷痕累累,我還是不斷的往前走。朋友說我不能停止追求愛情。只是,沒有人明白,如果沒有離開原地,我真怕前方真正的那個人等不到我,於是我不斷不斷地尋找。

所以,我不能真正體會你的感受,但我真的很想分享你的憂傷,一年又三個月,如果時間是計算情感的好工具,那麼,我只能說:不管多久、不管在啥麼地方、不管發生了啥麼事。我都會以此刻心情祝福你、分擔你的憂懼。
(2002.05.02)楓

2002年4月23日 星期二

信海

愛情入土那夜,心,碎落在紙上,開始用文字豢養悲傷,拼拼湊湊了幾百個日子,終於恢復了原狀。
後來,你到一個我觸碰不到你的地方,說你只是台北過客,這我明白,你早說了你會是台北的過客之一,但你會是我愛情路上的過客?這你可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你堅決離去,那是你原有的計劃?還是我早該在滿是愛情屍骸的城市裡,預留一畝地來埋葬我們的愛情?

文字成了防腐劑,在信籤上、在回憶裡、在夢裡、在思念你的夜裡,完整的保存著回憶。夜裡,想著你是怎麼貿然的走入我的世界裡、想著你說你會是台北過客時的表情、想著,你。想著,淚不卻不經意的滑落在你吻過的臉龐上。

望回頭去,回憶成了一片海,你瀟灑乘船離去,說你是過客,我緊握著這束信,說啥麼也要把它交到你手中。

滅頂的狂浪,是你無情的拒斥,難不成你愛不留回憶也不留?

我醒在假期人潮洶湧的沙灘上,只是默默的走離人群,他們笑我傻,以為我為了你將生命拋入了大海,卻渾然不知我哭泣不是為了離去的你、不是為了死去的愛情,而是那束信。
呵!不知道也無妨。只是,親愛地台北過客,你該知道我哭泣不是為了你、不是為了我們死去的愛情,而是為了那束信吧?你可知道那是我用生命寫的信。

回憶成了一片海,說你是過客,你搭船乘著星兒離去我不驚訝,只是,你怎麼沒曾告訴過我,你會是我愛情路上的過客?唉!我早該在滿是愛情屍骸廢墟裡的城市,預留一畝地來埋葬我們早逝地愛情的。
〈回憶的沙灘上〉楓 2002.04.23



2003.04.17後記:
寫完這篇文章後,從網海裡我游回岸邊,不過還沒醒吶。
一直到2002年的7/29,遇見了他,我才被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