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3月4日 星期二

我給你的

1999 年從台北離開返回台南,就一直住在這個位於台南最北、嘉義邊界的小鎮。每次回台南市區找朋友,都得開車60~70 分鐘,反倒是至嘉義只需 30~40 分鐘車程。

2013 年,特別感到孤單的一年,努力地想找台南市區工作,搬回去與朋友同學生活在同一個城市,也差一點又搬到台北,最後仍是在嘉義落腳。 2010 年的中正大學,2012 秋季至 2013 年夏季的嘉義文創園區……;離開總和長達7年的出版業後,就過著失去錨的日子;去年底,嚴重拋錨;然後終於明白,從有自覺以來,一直在尋找的「那些」,根本不存在,而「那些」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稱之為「本質」的那些。仍記得離開文創園區的那個下午,刻意躲開那個在重要時刻總是掏心掏肺幫忙的老大哥,卻還是躲不過同事的眼淚攻勢。8個月,其實很短暫,我以為什麼都沒給,卻在離開的那一刻看見真心。

2010年以後,到每一個新環境的第二天,抱著自己的文具用品,總是想著該怎麼擺離開時才方便呢?潛意識裡知道,不會停留太久。大概是人生中那二次倉皇的逃離太痛了吧?想決定自己的去留,或是我刻意地讓自己經歷這一切。


我想,人生最糟的不是無路可走,而是眼前那麼多條路,每一條都可能讓妳經歷幸或不幸的未知。

即使我長年住在山區,放假也喜歡接觸大自然,喜歡花草樹木的我,卻沒有能力好好照顧植物,心想,大概只能種種簡單的萬年青吧。前天,在鄰居家門口偷偷摘了黃金葛,種在我擱置已久的白色小花盆裡;今天收到從網路訂購的窯燒石名片座開運竹,打算放在辦公桌和大櫃子上。好姊妹說:「看妳真的想安定了,居然還想到放盆栽。」是呀,流浪4年了,不是累了,而是想經歷的都經歷了。對了,植物和衣著用品我都偏愛萬年款的實際,如陸仁X大哥所說,男人也要萬年款。真的該來段戀愛了,可惜已經失去勇氣;真的也該是來段長程旅行的時候了。

在這個佛教色彩濃厚的學校,不是最好選擇、卻帶給自己適度空間的工作,當一個快樂的小職員;假日還有力氣去基督教雜誌的特約記者,遇到一些美好的人們。真的滿足這樣的狀態。

因為知道追尋的那些都不存在了,反而回到自身來。每一刻都感覺身邊的人事物成為過去,更要去珍惜,一種「空」的狀態。

今天下班回到家,晚上九點半了,一種無論如何要將之完成才回家的堅持,週一和週二都沒空去買午餐,吃台南人同事媽媽手工製作的養生饅頭,真的好喜歡那種天然的感覺。綠色的包子皮聽說是以新鮮蔬菜汁製成的,我最喜歡的五穀饅頭料好多,還有親眼看到爆漿的黑糖包子,但我吃到的這個完全沒餡,卻也很Q很好吃。很奇妙地,生命的些微養分,有時候是未曾謀面別人的媽媽餵養的。

噢,對了,3月份的《時兆月刊》這期的專題報導是〈照著聖經作農夫
迦南地有機農場〉,如引言所說「在有錢很難買到安全食品的另類饑荒時代,台南新約教會有一群人,回到神應許的迦南地,照起初、開墾荒地作農夫;多年來他們栽植「完全有機農產品」,到各地作見證,他們相信,這是神賜的Organic……在有錢很難買到安全食品的另類饑荒時代,同事媽媽的養生手工饅頭陪我度過二個忙碌的中午!

感謝神,讓我毫不費力遇見許多富有生命力的受訪者;但也得感謝星雲法師才得以有這個足以餵養自己,安定、繼續完成夢想的工作,感謝幫助過自己的人。

最要記得感謝那個孤獨而書寫的自己。

星期三,要準時下班!!

2014年2月4日 星期二

2014年1月27日 星期一

同等重要

















記得狗女兒嚕嚕去世那晚,凌晨 12 點半,幫牠擦了身體,守在牠身邊到天亮,那一晚有很多臉書上的好友陪著我。照顧牠那 8 年對我而言是很重要的生命教育,我總是相信 Lulu shen妹妹 送給我那本動物生死書裡,杜白醫師相信,動物會選擇牠什麼時候離開。

牠陪伴自己從二十出頭直到三十出頭,因自己的堅持而活了下來,又在自己夠堅強時離開。其中曾有一群愛牠的朋友捧牠在懷裡,牠曾走失,牠曾生病3年多......有時候會懷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了,哪來的能力照顧另一個小生命呢?

開車跟著安樂園的車送牠去火化那天清晨,大概是我這輩子最孤單到無法自我的時刻吧!再用最後一點力量送牠進去火化、為牠撿骨、抱牠的骨灰,裝著骨灰的水晶甕底下還得鋪著牠不管冷熱總是要鋪著的軟布。

妳知道,捨不得的不只是牠,而是那些年來一起生活的人們與記憶。

回到家每一個角落都看到牠曾經的影子,過不去啊,2 個大黑垃圾袋裝滿所有牠的東西丟了。

發誓再也不養狗了。



很多年的老友說,我的人生充滿意外及驚喜。關於2012年的夏天中午,汽車旁綁了一隻黃金獵犬,還傻傻地以為牠只是被主人暫放曬太陽。一個颱風,牠住進了我家車庫;一個倒地的嚕拉拉可愛動作,讓我無法將牠送人;一次車禍讓我覺得牠很重要。

雖然牠有時很頑皮會惹我生氣,但多半時候,我總是覺得,老天爺送我一隻很可愛、充滿生命力的狗狗。

牠會告訴妳,要用最快的速度忘掉不愉快;牠告訴妳,像她發生車禍那樣,一星期後恢復獵犬本能,牠可以追貓追老鼠。

雖然面對牠很想做的事,脾氣還是很拗。但最近覺得牠好像更懂事了,可能愈來愈聽得懂我說話,講一次牠就懂。

人生是這樣的,不管妳覺得多麼無法割捨,一群人、一隻狗、一個情人或者某段回憶,再重要,再不捨,它也只會陪妳走某一段。他們離開,妳傷心,但總會再出現適合陪伴妳的,那不是取代,他們都同等重要,每一階段的養分,造就現在的妳。

我還是一樣,始終是遇見真情而無法直視,也無法看見虛情而不心懷感傷。不再回頭,不是因為變了,而是留在原地實在太孤獨了。

是菲比教我的,朝向未來,專注當下,用最快的速度忘掉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