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這感覺

2012/08/24  15:27 記住這感覺

記得當時考手排汽車駕照，遇到一個身世是孤兒、長我幾歲的男教練，那一個月偶爾下課一起去吃飯聊很多事，雖然後來我再也沒找過他，但這年來，偶爾感覺到他的養分在我身上流動著。

考前一日練習路考，剛好是這季節，一樣的大雨，見鬼似的，我從未有過的直線前進猛壓線。我很擔心地拼命練習，但卻也拼命壓線。

直到有一次終於沒壓線，教練卻叫我下車，他說：「就練習到這裡。」

我很生氣的盧他想多練習，他是個很強勢、脾氣不好的人，沒有商量的餘地，他說：「抓到感覺就好了，記住這感覺。」

因非原地考照，失眠一整夜，隔天凌晨五點起床，直到下午五點多才輪到我路考，累，雨天，場地不熟。我上坡時不小心溜了下來，扣分；路邊停車停好，開出來時又不小心壓線，分數被扣光。

回到駕訓班時，遠遠看著教練走過來，開始飆淚了，一向酷酷的他卻不同以往溫柔的口氣：「別擔心啦，我一定會幫妳拿到駕照」。

回家，是職業駕駛的父親及哥哥用一種我感覺「沒考過真是不可思議」的口氣跟我說話，又哭了一整夜。等待重考的日子，真的「心」苦，每天都在想：「會不會這輩子我永遠也考不到駕照了呢？」

現在和爸媽出門，換我載年紀漸老的他們，開車時，父親總是有很多意見，有時還會讓我有自己很蠢的感覺。不過，他也終於能夠因有專屬司機而和大家好好喝二杯了。

有時我在想，有些人可能只出現在生命裡短暫時間，但他教妳的卻是一輩子必須使用的。

教練的手機號碼在我電話簿裡很多年才消失，沒有撥過，會感謝、會想念、會記得他說：「抓到感覺就好，記住這感覺。」那年我不懂，我無法釋懷，所以生氣。但後來我懂了，在人生的路上，經常這麼領略著……。

二三事

理毛後的 菲比 ，嚴重下垂的肚皮，大部分的人都在猜，牠過去可能是種狗，不再能生育後被結紮遺棄，才會在彰化的街頭流浪，被抓回收容所，又幸運的被女大學生領養，一個多月後又走失。2011年12月到牠來台南東山這期間，牠經歷了什麼？

楓媽總會皺著眉說：「牠好可憐。」

我倒不覺得她可憐，不管經歷了什麼，菲比還明顯是個樂觀的孩子啊！大口的吃、用力的玩、安穩的睡、遇到喜歡的人藏不住、需要陪伴時從不壓抑，牠更可以花半小時圍一隻貓，把自己的身體弄髒、弄傷，再看似開心滿足的返家的……。 

未來我會買電剃刀親手幫菲比理毛，找到一種可以掩飾她下垂肚皮的造型。

我的恐懼解除了，牠的到來並不會取代嚕嚕的記憶，我也並未因深愛嚕嚕而減少對菲比的愛。牠們是完全不同的個體，這二段關係是完全不同的面貌。

嚕嚕是讓我學習如何愛、痛與承受失去的，而菲比是來讓我學習如何樂觀、快樂的活在當下。

不問過去、不懼怕未來，真實真實的現在。

※

我想，我永遠也無法面對虛情，而不心懷感傷；也永遠無法面對真情，而不選擇逃開。

他靠近，他說夢見我，他說喜歡見我開心的笑，他說喝了他煮的咖啡、我從此再也喝不到好喝咖啡，他在電話旁彈著琴，他開了所謂的好的紅酒，然後他說：「去，和年輕人談戀愛。」。

又，那日，我與幾個陌生女子相遇，聊天一下午，真實的開心，我想，建立關係對我來說是困難的，不愛走入人群，但從未拒絕訪客，她們說，以後咱用臉書繼續，一個月過去了，臉書好友名單未見她們蹤影。就好像她，相處的那幾日，她加了我臉書好友，後分別了，她又移除好友……，我願意去相信，每人的每個行為，都有她的理由。只是因為我相信那是真實的，所以感到失落。我不青春了，我仍無法面對虛情而不心懷感傷。

總是如此，對許多人來說，牽了手、擁抱了、說了喜歡……都不算什麼。但對我來說，哪怕只是一個念頭，都覺得「不得了」了。

※

那麼決絕的關掉噗浪後，不久開始臉書，因為臉書，我被蓋台了，雜訊，假像，虛幻……原本考慮了幾天關掉它，但我想，目前我還沒有那麼大勇氣，在我還沒找到愛情之前，臉書還是會陪伴我吧，何況，我是那麼喜歡分享的人。

但最近，我很努力的想……著地。

無言花

十多歲時，就非常喜歡這首臺語歌《無言花》，去KTV卻從來沒點來唱過，但我想，有一天，我一定有能力唱好它。總是如此，最想說的，從不曾說出口……

A：
2000年以後，每年的今天，總是想對你說生日快樂， 8月22日，終於說出口。在你每年都不忘對我說生日快樂、而今年卻沒說的……2012年。

B：
你只不過把事業危機看得比愛情重要，因為那你的全部；但對我來說愛情卻是全部。我想，我懂你說了：「有些限制是生命無法拿掉的，我們終究得被限制。」說再見，12年後終於再見；然後，這次，你不說再見，消失，你永遠地消失……。

C：
知道嗎？就算你再念二個博士，也不會改變，我不喜歡你這事實。

D：
逃過相見，就能逃過別離？逃過相愛，就能逃過孤寂？但，逃得了嗎？

E：
要不就崎嶇的山路，要不就無人的寂寞公路，不需要陪伴、不需要人群的喧嚷街道；你消失，你又出現，你沒說，不必說，但我都懂。

-
這些年，讓我生命得已好好延續的好姊姊：「回不去的小時候，等不及的長大後。茫然然的那時候，最真實的這時候。」

我想，我有責任把自己帶回真實的世界，去感受、去快樂、去疼痛、去愛，去相信自己感覺到的一切：「最真實的這時候」


F：
謝謝你，雖然你什麼都沒說，但我釋放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