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6月20日 星期六

消失中的……

消失中的……
2015/06/19

清晨六點,被附近孝女白瓊的哭聲吵醒,很仔細地想聽她哭的內容,發現她從頭到尾都是亂念一通。小時候住在關廟,三不五時就得聽一次,又尤其都是在醒來記憶力最佳之時,專不專業一聽就知。

我記得,小時侯看到那些專業的哭喪女(孝女白瓊),很大部分是歌仔戲演員,在那個講台灣話會被打手心及罰五元的年代,國民政府曾經禁止歌仔戲的演出,很多歌仔戲演員失業,跑去當孝女白瓊。

台灣有個曾被許多外媒報導,僅三十出頭的孝女白瓊黃君玲,媽媽很早去世,留下她們姊妹給外婆,擔任歌仔戲演員的外婆,後來當孝女白瓊養活一家人。而她也在12歲那年入行,檔當有人問她:「當外婆用訓練歌仔戲演員的方法,讓妳學會那些身段,妳感到很有成就感嗎?」

「我感到心酸。但現在,這樣的傳承外婆應該感到欣慰吧!」她後來成立了家很有規模的禮儀公司。

我記得那些專業的孝女白瓊,是會把要哭的內容鑲在哭調裡的,她們是用唱的,而且聽了真的很心酸。

這幾年,發現當年搬到這裡所看到的中年人,都慢慢變成老年人,有些已經辭世,有些生病。送走陪伴自己生命最多的狗狗後,好像也不再那麼害怕死亡的議題。

只是很感慨的是,媽媽最近常在說,她和爸爸剩下一點點錢,是準備身後要用的。60多歲的人,就想著這些事會不會太早?雖然她說,人很難說。

很會綁粽子的我,不是很愛吃粽子,今年卻特別期待過節,和媽媽去阿里山公路買了12個粽子,準備明天過端午。也期待過中秋,因為中秋過後,我媽就變成一個全新的人了。

2015年,過了將近一半,感覺走了好久,終於鼓起勇氣決心好好過這一年,卻傳來媽媽生病的消息,不知該怎麼面對時,卻意外見到想念的人,終於接受事實的時候,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罹患憂鬱症,必須服用 3 個月的藥。後來那些害怕、焦慮、低落、畏懼人群、常拿手機不斷書寫的症狀都沒了。現在的我很平靜,且工作效率也恢復了。

端午節前一天,我在附近喪家的哭聲中醒來,睡前聽到女版的<生命中有一種絕對>,覺得很好聽,我覺得世界上沒有絕對,但如果生命中有一種絕對,那絕對是「只有愛能使生命完整」。

專心去愛那些出現在妳生命中的人事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