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的時候，我是寂寞到無法自處的

(一)


今晚很累，但是失眠了

我在那個很多年前她的日記板，看見了兩篇新的文章，為之驚訝

我好喜歡那裡的她的文字及詩，

這麼多年來，即使日記停在2007，我還是習慣在這樣的深夜去瀏覽



原來，人不管多麼投入當下，都還是要留一處私密，悼念過去



還是很喜歡那款日記版面，如果有時間，網站就只留首頁的連結頁面，

但我想有一個那樣的日記本，用來寫寫短訊息



我發現，我根本沒真正談過戀愛

不知道何謂深深愛過



我也有個秘密基地

凡是在這個網誌不能寫的，都寫在那兒



寫在那兒的，絕不會有任何一絲關於過去戀情的筆記

因為回憶，都寫在這裡，因為是生命的一部分，沒什麼不可說的

而寫在秘密基地，是不知道該不該說的，因為不確定那是否會成為生命的一部分



為什麼我告訴自己準備愛，在入睡前就又反悔了

為什麼我總是要把這事看得如此慎重

為什麼我不能像年輕人，說愛就愛，說散就散



為什麼我總是要把這事看得如此慎重？



然而我在那個日記板看到2006年一起聽的

一次幸福的機會

就那麼一次，錯過，就沒了。

去愛吧，當玫瑰和諾言還沒枯萎

沒有愛，就快寫不出美麗的詩句了



最早的記憶，停在2001年 5月，是將近八年前了

那個日記板裝了八年的所有情緒，看了很痛。



想起過去也痛，那年的某個深夜她去九份

我問她：「九份很美吧」

她反問我：「是九份很美，還是妳的回憶很美？」



我頓時失聲了

像此刻般被巨大的寂寞淹埋



當我明白沒有人要我為他停留

開始拼命往前走



一直以為走了很久很遠了，卻發現還在原地。



我好難過。



我好想愛，我好想離開那個自暴自棄很多年的自己

我好想瘦成那年在臺北很多人心疼的樣子

我總是以為只有那樣才會被深深的愛著

所以停留在愛情離去的身材，也就不可能相信愛情會到來



今晚鄰居的伯母摸著嚕嚕：「來阿嬤看看。」

我笑了，她們也愛嚕嚕

然而，我帶著她散步，多半的時候我是寂寞到無法自處的

伯母問我幾時想結婚，我說一個人挺好的，很自在的說著

被問起感情的事，多半的時候，我是寂寞到無法自處的

我開玩笑的說，把自己養太胖了沒人要

她說：「感情跟身材是無關的。」



只是我討厭現在的自己

即便瑜伽練到全身痠痛、半夜餓到睡不著

體重降的速度比我離開回憶來得慢

只是我討厭現在的自己有著愛情離去時的身材



多半的時候，我是寂寞到無法自處的

即便身處在人群當中，我還是寂寞到無法自處的



(二)

星期二夜晚帶著嚕嚕到公園運動，在操場另一端，我聽到丟東西的聲音，回頭時看到嚕嚕驚恐的表情

司令台上有七到八個國中學生，其中有一個男生，拿了鐵製品丟嚕嚕。



我看到嚕嚕驚恐的表情，衝過去狂吼對著那個男生罵「三字經」，吼了三次，並且慢慢逼進他

他大概被我嚇到了吧，都沒說話，我看了想逃跑的嚕嚕，越想越生氣越不甘心的又吼了他幾次，失控的。



後來那群男生中有一個比較高大的男生走進他小聲的說：「快跟她道歉啦！」

也許是年輕人拉不下臉吧！

他也不敢太兇的對我，有一點委屈的說：「我不小心丟到牠的啦！」



我還是不放過他的對他吼：「你不小心？你不小心？」

他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但此時我回過神來，想到自己安全的問題，萬一那群少年拿刀砍我怎辦

但我還是要補上一句：「你以後再給我欺負小動物，給拎周罵試試看。」



媽說我很兇，也許他以為那是流浪狗。

我說：「就算是流浪狗也不能那麼被欺負吧。」



去你媽的，嚕嚕不知道會不會很痛！！幹！

希望我的歇斯底里有嚇到那個男生，讓他一輩子不敢欺負小動物。



單親媽媽帶著女兒很辛苦啊，被欺負要勇敢。呵呵。





(三)

六年來，第四次想起《我坐在琵卓河畔，哭泣》這本書，從租屋搬到對面新家、現在的住屋，這本書就遺失了，若一本書與一個人間也存在著緣分，那麼我願意相信，一段緣分的結束，代表著彼此課題的完成。這是我人生中，難得從頭到尾讀完的一本書，也許因為如此，它也理所當然的消失在我生活裡。



這是一本讓人愛得更勇敢的書，但很顯然的，對於我的人生影響不大。



讀這本書時，正是我高三休學那年，那一年我遺失了所有，包括朋友，隔年我的國中死黨，那流氓婆找到我的時候，大哭著說我很殘忍，就這麼斷絕和所有人的聯絡。再過幾年，她告訴我，她相信我有一天一定會再回去關廟。我說：「回去幹嘛？」回去幹嘛？那被連根移除的一切，回不去了。我說「也不再想回去這回事了」但我卻哭了。這幾年，流氓婆總會在這個季節寄給我一大箱關廟鳳梨，她知道我愛，我很愛那裡的一切啊，星期三早上，她打了電話給我，說下一期鳳梨好吃才寄給我，真是奇怪的，好像知道我在思念那裡。



星期二凌晨，媽媽說弟弟昨晚夢裡回來找她，說他還住在老屋裡，我生氣的反駁媽媽，上班的一路上，騎著車卻模糊了眼。

如果我們愛他，不要思念他、別去掛念他，更別去想起他，如果真的可以狠下心不去想他，他就真的會去投胎轉世嗎？

每一次爸瞞著媽，帶著哥和我去看他時，總是會帶著好多的零食，還有他最愛的飛壘口香糖，那水果香味，是我對他最後的記憶。也只有因為一個死去的弟弟，我們才偶爾有那麼充足的零食。









從小，就會學會矛盾掙扎，不想面對那樣死別的事實，卻又一邊享受著祭拜他的所有零食。



貧窮人家總是為了能夠生活而失去很多，因此老爸因為努力賺錢，隔了好一陣子沒帶我們去看弟，豪雨崩塌後的墳場，再也找不到弟小小的住所。好多年以後，媽說他夢見弟弟，弟說，公墓裡的阿兵哥會給他飯吃。







媽還說：「弟在夢中說姊姊很恰北北。」我知道這句話是媽自己講的，因為媽講一些五四三時，我總是會生氣罵她。



如果姊姊真的很恰北北，也只是生活讓姊姊不得不堅強吶，姊姊要努力工作賺錢，姊姊要讓未來比以前更好，姊姊不能軟弱，姊姊就算害怕了也不能說，姊姊就算痛了還是要往前衝，姊姊拼命的學習只為了怕力量不夠。



可是如果真的看得到，你知道姊姊其實不堅強，姊姊努力了很多年還是一無所有，姊姊沒有因此變得多好、姊姊還是一樣軟弱，姊姊害怕了就不知所措，姊姊還是很怕痛，姊姊拼命的學習只是因為怕寂寞。





當年一樣東西也沒帶走的把那屋子賣了，也沒什麼是非得帶走的啊，但是弟弟呢？會不會跟著我們走？好多年以後，我曾經獨自偷偷的回關廟看了老屋，新主人將它整理得更像一個家了，那個家已經不是當時的樣子，而那個家，還有我思念的影子在。







不要思念，他才能去尋找他的幸福。

但這次，我想要用力的思念他，如果他還在，如果他還想回來，那麼就回來當我的寶寶嘛！





聽著黎恩萊姆絲版本的《The Rose》，巨大的寂寞感再次湧上心頭，一種無法繼續前行的感覺……。









塔羅老師說，我是個穩定的人，但反負向是固執，如果我說了「我愛你」這字眼，就大可相信世界末日來臨前不會失去我的愛，她說因為我是個重承諾的人，同樣的，不輕易答應別人，但答應了就一定做到，與其這麼說，倒不如說我是個無法放下的人。是啊，如果我願意擁有一個東西，那就代表我願意全力的待它。只是，這樣的下場通常很慘。

再怎麼說，這都是自己啊！

打算打包一些回憶


意外發現二年半前幫出版所一位教授設計的旅遊書封面

教授說他很喜歡，我當時很喜歡啊

可是現在回頭看覺得有點粗糙

不過這大概是我的封面處女作，也是最後唯一的。



很多的過去都不堪回首，但那都是自己啊

就像2005年幫菩薩蠻的老闆在北京的廣告公司寫的文案

製成了這樣的宣傳單，摺起來是一封情書

現在看到文章都會覺得噁心，不知當時的自己為啥麼會寫出那樣的東西

不過來回味一下吧！











忘不了的，是您眼中的淚，映影著雲間的月華（楓媽媽的名字，哈，月華）

忘不了的，是我的眼中的期盼，閃爍在深藍天慕上的星子



我軍棄守陣地，在最後的戰役，戰地裡您淚水決堤，那時的我們不得不分離。荒煙漫草裡，我牽著您的手，緩緩向前走，您說：「請再看……再看我一眼。」您要我牢牢的記住當時的誓言。



人真能轉世？世間真有輪迴？我背著孟婆少飲一口湯，只為來世，能再與您相識。憑著您一句話、一個眼神、一種傳說，循著前方微弱光亮，走過荒蕪之地、歷經荒郊曠野，千辛萬苦飄洋過海，尋找著夢裡您居住的燕京城。



孤孤零零、孤立無助生活在這人文薈萃、人才濟濟的城市。多少日子以來，帶著台灣風格參與封面設計製作，賴以維生，幸逢顧客認同並鼎力支持，供給輔教類、社會性書籍……彩頁設計排版製作機會，為讓作品融合本地色彩及外來創意，我細心雕琢並期達到高品質與成本兼具之效果。應顧客之盼，亦提供工商印刷品設計、DM型錄之服務；然為順應顧客要求，便也參與起彩色名片製作，兩盒起印，隔兩日交件，兼具效率、品質及成本考量。如此以客為尊、普天共友，日日夜夜、花開花謝、春去秋來……尋著您，只期於人海茫茫中，與您再度相逢。



而今，您入夢來，匆匆一瞥，總覺得有些前緣未盡、卻又恍惚，我無法仔細去分辨、無法一一向您說明，只能在這兒守候著您到來、守候著您的電話，守候著您我再續前緣，好讓我一一對您說明。信鴿迷途不再是拆散您我的藉口，我仍似前世溫柔，孤單的守候在這頭，守候著您的電話，守候著我們最初相遇時的感動。

在起風的午夜

開始起風了，天氣有時就如情緒一樣，說變就變，有時也不明白為什麼，但是越來越能懂得用最快的方式，讓自己的壞情緒轉移了。






晚上跟椰子、筱婷還有小百合，一起去了尹園，也就是元旦跟名欽和阿祥去的那間，我吃了咖哩鮮魚鍋，其實吃不到一半就開始覺得超飽的，因為減肥這陣子食慾變小了，還有講太多話。





很多的情誼，是從分開之後才開始的，就好像我跟椰子及筱婷，在出版所時是很少有機會交集的，反而畢了業比較常有互動。





餐廳是在很偏僻的小巷裡，像日本時代的木屋，客人不多，但都是熟客跟巷內人，因為那裡太隱密了。



老闆說曼特寧是他調的，很好喝。我說：「老闆年輕是做吧檯的？」，又急著說：「喔，你現在也很年輕。」





他蓄著長髮，很藝術家的樣子，老婆準備餐點，而他負責吧檯，看得出來是很有個性很酷的一個人。





他還記得我，他說：「妳上次來也是坐這桌。」



我驚訝的說：「哇，元旦那天，你記性好好。」老闆很清楚記得我跟阿祥和名欽去過





我們要離開，老闆要我們去看看他的花園，那座花園跟他們的建築，不是最豪華的精緻，但很有自己的調調，我說：「後來還有整理過？」他說對



接著我又說：「哇，都是親手整理的。」





「嗯」，停頓了一會他又說：「我跟老婆一起整理的。」我想，他是有思考過的說這句話，從這句話就想要認定他是一個好男人





「你們感情一定好好，一起經營這家店、一起做喜歡的事。」



他笑。







小百合看得出來我喜歡這樣的男人，哈哈。





離開時晚上八點多，我和小百合走去停車的地方，是五角船板的小湖旁，聊天聊到九點半，又在她家門口聊到十點多，楓媽打電話說嚕嚕在等我。





回到家，警察先生在他家門口抽煙，他如果比我早回家，常常停車停到只剩好小一格，但是本小姐每次都二階段就把它停進去。





今天也是，下車時，他吐了口煙說：「ㄟ，妳技術美賣捏。」



我笑出聲：「啊你今天免出勤噢？」





警察先生，別看不起小妞開車好嘛！不怕我傷到你的車就算了，每次都要考驗我技術。我路邊停車停得很好，但我倒車入庫就不行了。







媽說，今天嚕嚕跑到我床上睡覺，還自己開電視，因為我把搖控器放在床上，她不小心壓到了，害媽中午嚇一跳。







回房間收了mail，薇爸大頭成寫了一封短短的mail，他說最近工作比較不忙，所以就到聖馬爾定(是嘉義有名的醫院)去渡假十天，病毒感染引發急性肺炎。





我回了信給他：「保險費賺得不少喔，住院也不打個電話，我好帶蘋果去看你，雖然我很怕被你傳染，薇薇沒被你傳染吧。」 雖然開玩笑，但這麼多年，他知道我關心他。

這個人，以前上班的時候去跑業務，有啥麼小點心都要從嘉義帶回來給我吃。離開後也一直死纏著我不放，還一直強迫他女兒叫我乾媽，我也是被強迫當人乾媽的。不過，哈哈，為什麼對我好的男人都那麼早就結婚了呢！





※







有沒有一個人，一直在你(妳)身旁付出，但因為他(她)從來沒表現出需要你(妳)，所以也就忽略對方的存在。到現在我還是一個接受別人付出會不自在的人，但我在學習。



※



今晚在路旁和小百合聊很多，雖然我還是不斷在問自己問題，雖然懂得面對了卻還不懂得放下，都要學習。





※







風好大的深夜不寧靜，儘管蓋著綿被，手腳還是冰冷的

明天還要上班，現在是凌晨1:20，我又無法自處在這個深夜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