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1月17日 星期日

心情‧楓

上星期在公司目睹狗狗生產過程,來不及與妳分享,那喜悅就隨著死去的狗狗埋葬了。狗媽媽不懂得照顧Baby,只存活一條小母狗,只好以人工照顧,公司一群大男人圍在狗狗旁,那畫面還挺溫馨的。狗狗跟我朝夕相處兩天了,上班時牠就在我身邊的紙箱內睡覺,下班跟著我回家,巴掌大的小傢伙,得兩小時用奶瓶餵牠喝一次牛奶,昨晚牠第一次到家裡來,我一直沒能睡好。參與成長,真是一件有趣的事呢!好期待牠眼睛快點睜開。


付出,真的是一件美好的事。
昨天和朋友聊天,她是我少數認定的朋友之一,和她談話,我總能看到未來、找回自信,自古文人相輕,但她卻也是我見過有才華,卻不吝在心中留一處空間給別人的少數人之一,她總是能看見對方的好。
人一生能擁有多少知己?怎麼記憶中,我認定是朋友的,屈指可數。
朋友的定義,我想是因為定義不同吧!

2002年11月15日 星期五

專業之外

婚前她曾經是個臨床心理治療師,挽救了許多即將濱臨破碎的婚姻,

也為許多老公有外遇的女人找到了新方向及新角度。
她分析生活、分析人生、分析人格,因為強力的分析能力,也讓她發現了自己本身和人生中的許多缺陷,她知道這很難去面對,縱使懂得許許多多的理論,但仍無法去面對那樣的缺陷,更無法去面對那充滿矛盾的人生,心理學雖然提供了她一個觀照人的新機會與角度,但自己始終是人,存在於現實生活中不免思索,她常想:如果自己是個無知的人,那麼是否就可以免除這一切的煩惱了。

雖然知道人生與思考都在尋求一個圓融的境界,而要達到這樣的境界很難,尤其在文明社會與科學的環境中,我們學會以理性去分析事情,

已經很難再以簡單、像孩子般的心靈來面對世界的了。
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當她卸下臨床心理治療師這職位,嫁給一個和她相戀十年的男人後,自己竟在短短的三年內經歷過丈夫的兩次外遇,一個臨床工作者最大的無奈,莫過於當自己平常處理的問題,發生於自己身上時的無力,她的確只是不知所措的等著丈夫回到自己身邊,多少次她想結束掉這段另她難堪的婚姻,但談何容易?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啥麼了,在親友們的眼光中繼續扮演這角色嗎?就因為她曾經是個臨床心理治療師,曾經用自己所學的理論說服過很多人,所以她委屈自己繼續在親友的眼光下扮演著這樣的角色。

她能作的似乎只有等待,等丈夫回來、等孩子長大,她曾經試著用理論分析自己、也分析丈夫,也曾經想過尋求婚姻治療師,但醫界是那樣小,走到哪都是認識的。

面對丈夫結束第二次外遇回到自己身邊..並且俯首認罪時,她真希望自己是無知且遲鈍的,那麼她就不必去面對這婚姻裡的缺陷,這過程是艱辛而無奈的,就如同那人生。當自己發現缺陷、並去填補人生的許多缺陷時,拼命的渴求圓滿,人們總是希望人生是圓滿的,但當人生太過於圓滿時,人們便又開始去探究「生是為何」?

打從懂事後,她就知道自己是不健康的,也因此她才能以許多理論來套用在自己身上,並解釋自己的每一種行為,然後她在為自己治療後,才能很對症下藥的幫別人治療。

面對丈夫一而再的背叛,她早已精疲力竭,若結束這段婚姻,那她會令許多人失望,況且還有孩子。只是她累了,真的不知道丈夫何時又會外遇。

夜深人靜時,她時常和自己掙扎著:

要繼續等待嗎?或者還給自己自由?


2002/11

抉擇

午后的一場大雨,女人被困在7-11的騎樓下。

『該進去便利商店買把雨傘?還是冒著雨回家?亦或是繼續等雨停?』

這雨下了一個多小時,看樣子沒那麼早停,那把雨傘可能會花去她二百五十元,足夠她買一件換季拍賣的襯衫了,她真後悔昨晚為了幫老公燙衣服而忘了看氣象。
抉擇,對她來說是一件很困難的事,當初要他捨去現任男友,與這個曾經拋棄過她的男人結婚時,也讓她失眠了好一陣子,終究她還是選擇和那個曾經拋棄她的男人結婚,婚前老公告訴她,如果不是因為經歷了其它感情,也不會發現她的好,她相信了,因為她不敢肯定另一個男人會不會再有同樣的情形發生,於是她情願相信男人會和狗一樣,累了就會自己爬回來,為了求一個永遠,她作了這樣的決定。

決定對她來說是很難的,像場不是輸就是贏的賭博,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可以獲勝,但卻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會使她產生極度後悔的心情,她很害怕那種心情的。

只是,天就快黑了,還要這麼等下去嗎?不管了!她將斜肩背包抱在懷裡,三步併作一步的跑回家的方向跑,原本要十五分鐘的路程,她只花了九分鐘就到達家門口,以往回家時,她總是慢慢的將鞋子收好,穿上拖鞋走進廚房花了五分鐘的時間洗米、煮飯,然後再到家附近的黃昏市場買菜。

五點下班的她,總是能在六點十五分以前煮好三菜一湯,並且切好一盤水果,雖然丈夫一星期有兩到三天都到深夜才回家。今天是來不及煮晚餐了。她想,好久沒和老公到外面去吃飯了,要不然今天趁這個機會,順便可以和他聊一聊最近公司發生了哪些事。

坐在沙發上,手中的搖控器上的按鍵已經被她重覆按了幾次了,還是決定撥通電話給丈夫,她一向不追問丈夫行蹤的,這號碼已經有幾個月未曾撥過了

「喂.....」電話那頭竟是女生的聲音,她心裡震了一下,也許是撥錯了,那麼,再撥一次吧。

『請問找哪位?』還是女生的聲音,她居然沒有勇氣問對方是誰。

如果問她這段婚姻最悲哀的地方是啥麼,那麼肯定是她自己的懦弱,想起婚前丈夫出軌那次,她還在電話中被對方反罵了一頓的委屈,這次她可不敢表明身份,只說待會再找他。
和許多個夜晚一樣,她又等到了深夜,丈夫也總是不吭聲的洗了澡,就匆匆的上床睡了,她來不及過問、也不敢過問,她總是等丈夫睡著後,才將他換洗的衣服丟進洗衣機,這不是第一次聞到他衣服上的香水味了,但她總是能為丈夫找到各種理由。

這樣的婚姻,能維持多久?
直到,她不小心在街上撞見丈夫和另一個女人親密的走在街上,是因為丈夫不了解他?還是因為她的反應太不合常理?她害怕但強擠著微笑的急迫的想離開他們的視線範圍,終是忍不住的掉下淚來了。

這兩年來,她在婚姻裡失去了一切,只學會了原諒,是她一再的原諒寵壞了丈夫?還是她不夠好?

還是等到了這一天,和丈夫在同一張紙上簽了字,各自往不同的方向離去。離婚不是她提的,不過她在丈夫提出離婚時,毫不考慮的答應了,並且沒有任何要求,她想,只要歸還她的自由和自我,那就夠了。

她搬出了丈夫的房子,住進了租來的十五坪小套房,即使是一個人,她也不覺得寂寞。

她仍舊等待,只是她不再為一個人而等待,她等待明天新的開始、等待夢想的到來。

2002/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