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2月22日 星期四

聽說你幸福

我還是不能忘記離別時,你我在冷風中徹夜長談的那個夜晚,這麼多年了,那不小心落在你肩上的淚,也該乾了吧?






那年,小學三年級,你來到小鎮上。望著身材比我瘦小同齡的你,我雀躍著的心情摀著嘴沒敢笑出口。





就這樣,你走進了我生活,鄉下的空氣總是流暢、空間總是寬敞,也因為如此嗎?消息流傳的特別快。同伴們說,你是城市來的小孩,因此,他們將你孤立,說你是沒父親的小孩,又說你害死了自己的父親。





曾經我看著你生氣將球踢得遠遠的、看你傷心豆大的眼淚落下,卻不能安慰你什麼。





在佛堂裡的那幾桌全素的菜餚,是送你父親離去後的一餐,你吃得少,我也隨著你敷衍長輩們只吃了幾口,你沒說,但我知道你難過。那天晚上聽長輩們說,你父親服下毒藥的那杯水,是你為他而倒,火葬時的那把火,是你親手點燃的,對你來說很殘忍,你沒說,但我知道你痛。





幾年後,接近二字頭那個年齡,因為家變,我將永遠離開家鄉,那原本不是屬於你的地方,你卻定居了下來,原本屬於我的地方,我卻得永遠的告別。我不說,但你知道我難過,我說:「離開這個屬於我的故鄉,我將不再有朋友。」我沒掉淚,但你知道我痛。





離開故鄉將近六年,還是不能忘記離別時,你我在冷風中徹夜長談的那個夜晚,





你說:「父親服下毒藥的那杯水是你為他而倒。」你啞然的哭了





我說:「這次離別後,我們的相聚會是無期。」我將頭倚靠在你肩上,黯然心傷





這麼多年了,那不小心落在你肩上的淚,也該乾了吧?這麼多年,我再找不到可以傾訴心事的對象,然而,我還是偶爾會想起,那晚你顫抖肩上,我偷偷落下的淚,那淚是該乾了?否則陪在你身旁的她,怎會沒發現你肩上曾有我留下的淚跡呢?





這些日子,我不斷不斷的受傷,偶爾我找到像似那晚你的肩膀,但總在我開始找回笑容時,幸福又悄然離去,





所以,這些日子我還是偶爾會想起,那晚你顫抖肩上,我偷偷落下的淚,那落在你肩上的淚是乾了,但我臉上的淚,這麼多年了怎還是未曾平息過。





這些日子,我不斷不斷地聽說你幸福,卻還是不能忘記離別時,你我在冷風中徹夜長談的那個夜晚,最近聽說你幸福,我真該慶幸那晚在你肩上掉的淚早已風乾無痕,也真該慶幸她沒發現我偷偷在你肩上掉的淚,否則,我怎能聽說你幸福?





記得你說過幸福的同時,希望能看見笑容,最近聽說你幸福,我也就感覺幸福,真的,聽說你幸福,我也就記起好久不曾的笑容。





謝謝你讓我聽說你幸福,那晚不小心落在你肩上的淚,乾了,而我臉上的淚,也因為聽說你幸福而風乾無痕。





楓2001/11/21

2001年2月13日 星期二

介入

很忙嗎?很多話想對你說,卻沒有寫信給你的衝動。就因為希望你能給相同的回饋,所以在未收到你信之前,我不能寄信給你。

覺得我們之間好脆弱,這兩天我有些想放棄的感覺,很累。那情緒的轉變非常的快,不知自己在害怕什麼,我很清楚的知道,這段感情,幻想的成份居多,我知道有一天我會和從前你身邊的她們一樣, 只是早晚的問題吧?在找不到你時,在你沒給我消息時,害怕的情緒侵襲著我。

我開始拿你跟他比較,在認識他以後,對於你,我似乎要求更多了,

這些日子,我能獲得你的消息,是少之又少,無法進入你的生活,感覺告訴我,我不被你在乎。

而他,總是在每個快接近寂寞的夜晚,撥電話給我。問他有什麼事,他說只是笑了笑:『只是想跟妳聊聊天。』我感覺,他想接近我。 儘管和他的對話多是嘻笑怒罵。在電話中,我聽到他的工作聲、聽到小孩的嘻鬧聲,也聽到他正在聽的音樂。

他知道我和你之間,也知道我不能喜歡他,但他仍是這樣的關心我的生活,最近他想寫信,他問了我:願不願意接受他每晚給的一封信,那是我一個半月對你要求過的,我該答應嗎?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即使我答應了,那也是我保護自己的方式之一,因為我怕有一天,我會像她們一樣,在你遇上另一個特別的人後‧我會像她們一樣,漫無止盡的等候,換來只是心碎。

你會懂嗎?我是真的很害怕。想了想,距離昨天跟你道別,才不過短短一天, 對你的思念卻又延伸了一大片。我真的想聽聽你的聲音、好想快點收到那封信,好想你就在身旁。

答應明天陪你過情人節的,情人節過後,你還會在嗎?讓我找得到你好嗎?今晚,是這幾個月來,唯一沒電腦陪的日子,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心情。我可以想像,在醫院裡失眠的情形我會想你,會很想你。

別讓別人介入我們之間好嗎?
2001-02-13 15:12:38

2001年1月14日 星期日

最後一次見你

五個月,把自己關在這小小的房間裡,偶爾回過頭,還看見門口那還留有你我的影子在,試圖過去擁抱你,像那天你要離開我家時那樣。

才發現是我太想念你,這些日子,心死了,回憶死了,我也死在過去。

最近總特別容易想起你,那晚,結束與你三小時的對話後,把所有你送過我的東西全都鎖進了抽屜裡,以為只要不看見,就可以不想起你, 這五個月,生活裡除了上課,就只有網路。

一開始只是瘋狂地在網上尋找你足跡, 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過了五個月。五個月,把自己關在這小小的房間裡, 偶爾回過頭,還看見門口那還留有你影子在,試圖過去擁抱你,像那天你要離開我家時那樣,才發現是太想念你,反覆著溫習著那天不捨你走時撒嬌的表情,又回想起你別過頭來,吻著我說再見的溫柔,忍不住哭了。

你離開第一百五十天,終於勇敢的打開那深鎖往日回憶的抽屜,你送的行動電話壞了,儲值卡門號過期了,那只曾經戴在我手上不曾離手的手鐲又冰又冷。還有那隻三公斤重的維尼,也沒有了笑容。
那些你給我的種種,是朋友口中的幸福,但卻不是我想要的,你偷偷塞給我的錢、買給我的東西,還有那些花了很多錢卻吃不出味道的美食都不是我要的。要的只是那些夜晚,陪著你工作不肯回家,你無可奈何的表情, 要的只是,我加班時你心疼我的表情, 要的是你握著我冰冷的手,為我暖和著的體溫,要的是在基隆夜市擁擠人潮裡,牽著我怕我走丟的手心、是你叫我寶貝並捏捏我臉頰、你總是偷偷的在我臉上輕輕的一吻。

最後一次見你,相聚,只有喝完一杯綠茶的時間,你和我還是有說不完的話,偶爾我別過頭看看樓下的情侶,然後偷偷的笑了,感覺到他們的幸福,卻不敢在你身上尋找那種感覺,那是最後一次坐你的車,那兩年,每每下車前總會在我臉上輕輕一吻,我才滿足的下了車,而那天,你只是無言的看著窗外,那是我第一次主動吻了你,然後頭也不回的下了車,你慌忙的搖下了車窗,叫住了我,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沒有

「回家小心點喔!」你說

我笑了笑,揮揮手,連再見都不敢說。隱約知道,那次別離後,我們相見會是無期。

如果有一天你離開了,你要我,別為你作傻事,我像以前一樣,乖乖的聽話了。
但這些日子,心死了、回憶死了我也死在過去,你好殘忍呢!連一點消息都不肯給我,脾氣還是像以前那樣,我也還是不改以網的倔強,倔強的死守著過去、倔強的思念著你,倔強的相信自己的感覺。

咳!你看到了嗎?我知道你看得到,你始終還是沒能給你我一點點機會挽回一切,還是你早知道,我無法將深愛過的你當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