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2月6日 星期六

但是我們要的都不只是這些

2002那年,我泅泳在回憶裡




花朵和愛情一樣,容易枯萎,

但是我們要的都不只是這些。







一個原本喜歡的東西有天看膩了被丟棄

又突然有一天發現那丟掉的東西被撿走的人保存得很好

想把它要回來,你覺得這合乎常理嗎?











於是我忘了自己給自己的承諾

忘了從小看到身邊的長輩為愛情所苦

忘了曾對自己承諾絕對不要因為愛情而失去自我

我忘了這世上除了他還有別的







我當時存著怎樣的心態呢?自私跟愚昧吧

只是想著:沒將其揭穿,愛情就能存在著

所以那時的我根本沒勇氣揭穿它

這是我多年後才敢承認的







當自己深愛一個人,很渴望得到對方愛時,就成為一個乞丐,

卑微地、試探性地索取,那時的我,就好像被某戶人家驅逐的乞丐。







我們之間發生過幾次痛苦的分離,也許那對別人來說,並不會造成太深刻的印象,但是,分離、死亡、思念、背叛……對我來說是無法承受的痛楚。



8歲她上小學那年,是我們第一次分離。

17歲那年的我就像好不容易才著根的小樹,被連根拔除並且移植。

和她在老房子樓梯轉角處交談後的那晚,我們第二次分離。



混亂局勢下,我和家人始終緊緊繫在一起。



從小以為年輕人的夢想都在台北城市,小小的背包,裝不了太多東西,離開那晚火車上一路哭著寫了12張紙長的信給她,那是我們第三次分離。



身上僅有的九千元,在付了租屋訂租金後,剩餘九百元,買足每天一餐一個月的泡麵及一袋柳橙。板橋到和平東路上往返的日子,我依恃著她的信以及一段自認為的幸福愛情,走了幾百個日子。



不忍心拆穿彼此的軟弱,視而不見繼續著「孤獨的創造」,直到停止了暴動,直到我們找到了彼此,直到了青春入土為安……。 在一疊信、一篇篇日記及孤獨的創造中,我們渡過了漫長的十字頭年齡。







命運太殘忍,殘忍的將經驗哲學運用在生離死別上。才懂得小弟離開很久沒回來是「死亡」這回事、並且尚未反應時,祂就要你去比較「生離和死別」哪個痛。







來不及埋葬早逝的青春,沒有太多的儀式和悲傷,只能一直往前走下去。









她總是以為自己眼睛看到的就是事實。卻忘了在自己絳紅的生命原色裡,其實充滿著危險及警告。













就像他沒辦法戒去自大學時代就習慣抽的白長壽煙、在家時一定得穿的英雄牌藍色拖鞋、偶爾啜飲的375cc‧58度的高粱酒、非得吃到白米飯才算有吃過飯……等等的習慣,而我,也是他的習慣之一











我像個小女孩

在他身上反覆搜尋童年所缺乏的安全感

但畢竟他不是我爸爸







他傳來一段歌詞:其實我像一條魚,對愛情很懦弱的柴魚







然而,這世界總是公平,給你敏銳的感覺去感受更多,但因為擁有敏銳的感覺,所以對於疼痛更加感覺疼痛。







雖然他說:愛情這檔事是你情我願互不相欠,後來我想,這對於習慣付出的我來說,要接受這樣的愛難免會掙扎吧!







我常常因為一首歌或一個畫面,好不容易藏得好好的記憶,就會像洩洪般大量的傾洩而出,然後,整個人被回憶淹蓋幾近窒息。「然而大部份的時候都是些痛楚」,我像浸蝕在痛苦回憶中的靈魂,突然痛得不知所措。。







因為她的生活離不開煙酒,所以煙酒‧煙酒,叫久了就成了Angel,這是她外號的由來。現場音樂結束的同時,我從幾乎滅頂的回憶海裡被醺人的煙味拉回,Angel正陶醉的抽著她的紅色大衛杜夫。



Angel抽的紅豆煙,是我自始以來聞過最嗆鼻、最醺眼的煙味,如同她今晚的出現。







我熟悉且不自覺的順手按了電腦開關,系統載動了我一日的思緒。 每天此時,我將漫長一日吞下肚子裡的情緒,狂噁了出來,反胃、疼痛、灼熱,之後是舒緩、放鬆,開始用最後一點力氣擦拭著噁心的嘔吐物、反覆清理、察視,直到沒有噁心的味道。







其實從小我的生活裡就充滿了許多的「不知所措」。







她說:



我費了很多時間去思考



我為什麼如此低潮



好像是因為我多了一份感情











他說:

讓另一個人了解自己

需要很大的勇氣

況且他自己可以處理的很好







她問:「,什麼樣的愛情算是成功的感情?」

「大概是彼此都希望是彼此的未來和永遠。」這只是我想







「並不是害怕被傷害或者有危險的事情發生,而是我看見很多只靈魂,在很純白乾淨的有限空間裡,有無限的想像。他們很自由,比起一般人來得自由、更無牽掛,但他們缺少了什麼,即使當他很認真的看著你,那眼神還是很空洞。」







也許我一直想要的只是,一個擁有一定距離,實際上卻緊緊相依的戀情









2002年我泅泳在回憶裡



於是,記憶像是隨機播放的音樂盒……







記憶這玩意兒很奇妙,就像隨機播放的音樂。







第一次獨自到台北,1997那年,我二十歲,和小潔在台北火車站前的天橋上會合,那時天橋上的電視牆播著阿妹的「聽海」,記憶疾馳而過,離我很遠很遠。







那年,我們在相約在秋天的台北,卻在不久後同年的冬天分離。







是因為寂寞,或是荒亂城市裡的一場迷失。我談起了戀愛,初戀男友並不如想像中那般,但我相信,愛情是可以培養的,那是習慣,很容易形成,卻不容易戒除。







奇怪的是,有時人們明明知道這不是個好習慣,但卻從沒想過要改變。





記憶是,生活只有愛情的習慣及習慣的愛情。





聽海哭的聲音,歎息著誰又被傷了心,卻還不清醒。



我和他在台南安平海邊,唱這歌,並沒想過會有分離的一天。





記憶像隨機撥放的音樂,毫無規則及順序的播放著。

堅決離開的日子,97年電視牆上的那幕,偶爾還是在記憶裡轉動著。隨著是:過客狠心把我從愛情這習慣裡抽離的殘忍表情。





記憶是,第一次坐他車時播的那首「月亮惹的禍」。記憶疾馳而過,接著是「走樣」。

愛情將我的靈魂撕成碎片,我花了兩年的時間縫補。





咳!記憶是,不斷路過的未來。



未來,我們要有共同的大房間,在房間裡,妳只屬於我,我也只屬於妳。

嗯,還要一個小小工作室,那裡有著屬於我自己的空間。





嗯,我也是,我要我們每天每天都可以見到彼此,但著獨處的空間。

但是想念你時,只要下樓就看到你。那是我們未來的藍圖。









記憶是偶爾溫習的甜蜜,過期帶了點酸楚,像12月的檸檬加溫開水般,感冒時才喝。





記憶是,當2002年夏天,寂寞治癒了靈魂,決定佔有他。第一次勇敢伸手去抓的未來,抓痛了的手,卻見不著傷。





記憶,像隨機播放的音樂,和他在台北的街上,1997年,正撥著鄭中基的「敵人」



我敵不過你的眼淚,你敵不過我的讚美 ,我敵不過你的嫵媚,你也敵不過我偶然的慈悲





記憶是偶爾擱淺在岸頭的靈魂。





在他離開我視線之後,我在基隆站前哭泣。記憶是隨機撥放的音樂盒,我嘶哭了幾首歌的時間





。。聽海哭的聲音,歎息著誰又被傷了心,卻還不清醒。





。。。我敵不過你的放任 你敵不過我的深沉,我敵不過你的體溫,你也敵不過我飄忽的靈魂





。。。。。『都是你的錯 在你的眼中 總是藏著讓人又愛又憐的朦朧 都是你的錯 你痴情夢 像一個魔咒 被你愛過還能為誰蠢動 我承認都是月亮惹的禍 那樣的 月色太美你太溫柔 才會在剎那之間只想和你一起到白頭。



。。。。。。什麼時候開始一點點尋常的噓寒問暖,竟然變得如此稀罕,當初我對愛情的想像,如今全都走了樣,等到回頭發現再沒有可以相愛的力量我們能用什麼去換,就算站在世界的頂端身邊沒有人陪伴,又怎樣。







記憶是心軟返回的他的吻止了我淚水,記憶的音樂盒正播著。。。我敵不過你的眼淚,你敵不過我的讚美,我敵不過你的嫵媚,你也敵不過我偶然的慈悲





記憶是偶爾失控的情緒,佐配一首適合的歌曲



是這樣的心情適合聽這樣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