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6月4日 星期五

當時的我們

我只記得


當時的我 很容易就可以愛上一個人

不管妳看見和他未來有多麼危險

妳總是可以不顧一切



也許 年輕真是本錢吧

說我沒談過戀愛也好 說我有太多太多段也好

看妳怎麼去定義戀情



當時 我在聶魯達的情詩輯中 看到李宗榮的序

序中他說著他們一起在野百合學運中「妳堅毅而溫柔的表情」

那是一個女孩,深烙在這個男孩記憶裡的印象

很多年過去了 我一直在尋找這個男孩

可以看見我溫柔而堅毅表情的男孩



你知道的,我什麼都可以丟,那是因為我太輕易就能擁有

可是,就算擁有了全世界,少了這個男孩在身邊,仍是枉然



很久不讀詩,說好2009年我們不再一個人讀詩也沒辦到

2010年過了一半,我身處在泥沼裡,我髒了,還能讓自己恢復原來的乾淨嗎?



這就是C你說的,當妳選擇了最小阻力之路,妳就得去承擔後面更多的麻煩!

我懂了。如果可以,我想回到當初那般,我們只是為了想寫而寫,為了想說而說!



當時 沈嚕嚕=釀酒月光

當時的我愛死了焚過的溫柔這稱號

一切都是沈嚕嚕帶給我的

大學以前 她是個溫柔的小女生

東吳政治 東吳政研 ......前些年,我去台北找她那次

陪她辦手機 我站在她身後看著她爭取自己的權利

突然發現 她長大了 她懂得保護自己了 她不再是小時候那個柔弱小女生了

我一直想 是台北讓她變得如此 還是要生活在這世上這是必須的武器?

這世界上除了養育你長大的人外,有多少人記得你小時候的樣子

那是很多人都不可能可以參與到的



其實,我也記得我小時候的樣子

即使長大後我改變了好多好多,但我內心依舊是當時那個羞澀,默默等待著所有人誇讚自己,才相信自己是不被討厭的一個。

即使長大後,我是那麼的自信與開朗,以至於所有人都以為這是我原本的面貌



為什麼我想念的 都是過去的自己

為什麼我要因為生活下去 把自己變成一個連自己也不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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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暴動 / 槭小楓寫於2002年12月】



如今所能關心的只能是網上的妳。

孤獨週末空無一人的辦公室,想起妳。心想,從妳日記裡,也許可以搜集到一些訊息。



見妳書單中,李宗榮『情詩與哀歌』,急忙拿背包中的聶魯達情詩,

是他?

那篇「愛是最溫柔的暴動」,我百讀不厭。

他的文字,才是溫柔的暴動呢!

還有「野百合十年」我記得他說:『但親愛的G,你的離開,讓我的青春時代提早告終。』



想起我,擱淺在文字間奄奄一息的青春。妹,他說:『但生命畢竟無法重來。』這話狠狠襲擊我,痛得我淚幾乎奪眶而出。



青春該是無悔的。

怎我會荒謬地以為,文字可以救贖我,救贖青春。

回憶,在字裡行間展開,無聲地,像是生命劇情中少了的青春歲月,不完整的、缺憾的、執意忘懷的。

如果閉著眼,會不會就什麼也沒有,如果什麼都沒了,痛是不是也跟著消失?



忍痛,看著那殘忍的畫面,心想,如他所說:『這是造物之神給我們的永恆的缺憾。』但生命無法重來?我不相信!



我以為,試著用文字救援,也許那不完整的、缺憾的,將會有所補償,那些不願記起、執意忘懷的,就讓它無聲無息的隱藏在字裡行間。

李宗榮說:『那些隱匿於文字間的愛與青春的祕密,那深奧的生命的咒語。』



那是秘密,無聲無息的,不是不存在。



生命,是重來了,在字裡行間、在拼湊回憶之時、在他溫柔的暴動中,一一被喚醒,卻怎還是少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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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溫柔的暴動/釀酒月光(沈嚕嚕) 寫於2002年12月】



『情詩與哀歌』。李宗榮。



忘了決定書單的動機了。許是他和G耽美的大學生活,耽美的後山我前些日子才去,有種影像斑斑的感覺。恍若一回首,迴廊處,青春、詩歌、學運一一湧動,讓我恍惚時空錯置。以為那樣的思想貼近我的生活。然而,那日你問我,是遇到了誰嗎?怎麼突然看起情詩集?



我遇到了誰?誰遇到了我?沒有。

我仍在這個城市中孤單流徙,寂寞放逐。



妳說:以為文字可以救贖我,救贖青春。

阿堯說:救贖是更大的諉過。

青春何須救贖?青春有何過錯?妳不也說:青春該是無悔的。

何以須縫補拼貼?

生命能否重來?生命可不可逆?相信歷史終輪迴的我,僅能引用荒人手記:『書寫的時候,一切不可逆者皆可逆。』

我相信,書寫是一種反省,一種完成。慌亂的時候,是對自己的交代,遺失的時候,是對自己的撿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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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又一場溫柔的暴動

20060711(二)釀酒月光



我覺得我以前好有才情喔!哈哈。



但是那些年視角很窄,關注的事情只有自己,在自己的小宇宙裡豢養一種自得的哀傷與快樂。

這些年我學會了更多,真正看見了別人的苦痛,所以我跑去參加樂生療養院的六步一跪苦行,念了政治系,讓我更常憤怒、流淚、哀嘆有那麼多人在跟生活拔河。我以為我更進步了。



但是事實好像不是如此,有一日,我滔滔不絕地向我的教授說,我對自己的期許、對社會的憂心、對正義的渴盼。



老師對我搖搖頭,笑了笑。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那究竟是什麼?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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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場溫柔的暴動20060712(三) 01:15 楓



那日,五十八度的高粱太傷人。於是,寫了一封信給釀酒月光。並且將三年半前寫給彼此的信回貼給她。那些日子,在人二木木公司的日子,是孤獨卻不曾寂寞的。



不知怎麼的,突然很思念Chin。雖然知道等車禍的蔡爸爸身體復原一點,他就會回南部了,但還是很思念、也很擔心。只能傳傳簡訊了。說‧要給他乘以二的力量及勇氣,陪他渡過這關卡。簡訊傳了,卻還是擔心不足以描述自己的關心,那‧能怎麼辦呢?



然後開了信箱,月光妹妹回了一封MAIL給我。

我看了。。

也許,真的不是那樣的。我還不確定。

記憶裡,我是個心地善良的小朋友。想做的好事很多。每天我說起夢想,老媽便會生氣的回應:「要做這些事,不用念書了」;老爸也說:「做那些事,是必須要在自己有餘力的情況下才做。」他們這麼教我,因此討厭他們很多年。我想做很多夢想中很有意義的事,幫助社會的事。

長大後,我才明白,小時候怎麼會不懂事呢,怎麼沒想過當自己有一點點力量時,回饋給爸媽。社會上很多很辛苦的人,但我的爸媽也很辛苦,我想到的卻是回饋給社會。這樣不對嗎?



如果,每個人都這麼想,世界都不美麗了。小時候,我覺得老爸和老媽不可思議,怎麼阻止小朋友做善事呢?後來,慢慢知道社會是怎麼一回事時,我才知道,有許多所謂的大善人,都是因為很有錢,拿了一筆錢去買了一個大善人的名譽。

也許,對那些需要那筆錢援助的人來說,出錢的人,真的是大善人吶。

也或許,比起那些有錢還不肯出錢的人們,這些肯出錢的人,算是善人了。



那天新聞裡,看到樂生療養院的六步一跪苦行,從那幾天對月光妹妹在MSN上ID的記憶,知道她應該處在那新聞裡。如果很認真的把自己放進其中,憤怒、流淚、哀嘆的情緒是有的;



但是。



姊‧只想管好自己了。

年紀越大,勇氣卻越小,自己變得渺小無比了。

哪一天,會不再憤怒、流淚、哀嘆;而是在無力、墮落、哀痛中絕望的死去。